一乂一

【杨宗勋X韩俊辉】进行时刻（39-40）

39.

杨宗勋最近发现韩俊辉刻意地在躲着自己，上他的课不再坐在原来的位置而是跑到最后一排靠门的角落里坐下，以往他上课，那孩子总是一脸积极地望着自己，渴求着自己能点他起来回答问题，现在他的目光一旦转过去，那孩子就埋头不和自己对视，他直接强行点那孩子起来回答问题，那孩子也埋着头快速答完就继续坐下装鹌鹑，好几次下课了想找那孩子聊聊，可刚打下课铃，他话还没说出口，那孩子就第一个扛着背包冲出了教室，一开始他以为那孩子可能还沉浸在舆论的伤害里，不太想和人接触，只想一个人静静，也便放任没有强求让那孩子面对自己，可此刻在餐厅偶然看到那孩子和班里的学生们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模样，他便知道了，那孩子是唯独对他这样，唯独在躲着他，他还以为经过那天晚上，他俩应该会更加亲近才对，可现在怎么还反过来了？

他越想越不是滋味，端着饭菜一步一步朝韩俊辉那桌走去，想抓住那孩子问个清楚，可还没走近，那孩子就察觉到了他，立马饭也不吃，抓着背包再一次落荒而逃了，和那天早晨一样。

“呀！韩俊辉！”

姜率A一头雾水地望着逃走的韩俊辉，忍不住叫了一声，可惜某人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门口，刚收回目光就发现对面原本笑哈哈的福基和艺范也突然噤声埋头装起了鸵鸟，姜率A更加疑惑了，朝着两人的脑袋嗙嗙就拍了上去，“怎么了？你们？一个个的是见鬼了吗？”

赵艺范赶紧拍开姜率A的手指了指她身后，姜率A扭头望去，直接对上了杨宗勋的眼睛，姜率A一脸尴尬地笑着打了声招呼，“呃…嗨~杨教授~”

脑子里迅速回想着自己最近的课堂表现和考试成绩，到底是哪里惹杨宗勋不高兴了，为什么教授一副想要吃人的表情？还没等她想个明白，杨宗勋就黑着一张脸将饭菜全倒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浑身散发着低气压转身离开了。

姜率A盯着杨宗勋离开的背影恍惚想起韩俊辉刚刚落荒而逃的背影，她突然觉得或许不是自己惹杨宗勋不开心了，而是因为某个心虚到跑路的学神。

她立马拿起手机进入聊天室，发了一个八卦的表情问道，“韩俊辉，你干了什么惹到杨教授了?哇~那表情真是差点儿没把我给吓死!”

“没什么。”

“别骗我了！这些天你明明就在躲着杨教授，上课连位置都换了！”

“我们上课的座位校方并未有任何相关规定和安排，只需要和同学之间互相协商好，坐哪里都是个人自由。”

韩俊辉坐在操场一旁的台阶上迅速按下反驳的话，但又在发送前的那一刻顿住了动作，从发送键上挪到了删除键上，将刚打好的话全都删掉了，熄灭了屏幕，他皱着一张脸，有些苦恼地抓了抓额前的发，最近自己是不是太明显了，连姜率都察觉到了....

经过了那一晚，他已经完全没有办法以平常心去面对杨宗勋了，他总有种在杨宗勋面前没有穿衣服的错觉，关于杨宗勋的一切感官他好像都变得异常敏感起来，心脏会砰砰乱跳个不停，奇奇怪怪的感觉时常弄得他脑子很乱，他不太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选择逃避，但经过这么些天测试，效果不尽人意，反而让更多的人察觉到他的奇怪了……

身旁突然坐下一个人打断了韩俊辉的思绪，他抬头望去发现是姜率B后稍稍松了一口气，扬起一个惯例的笑脸客套地问了一句，“有什么事吗？”

最近深陷论文抄袭争议的姜率B感受到了来自各方的压力，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就在刚刚母亲在车里还对她下了最后通牒，让她回家不再住校，她逃离了那个逼仄的空间，漫无目的地在学校里瞎晃悠，然后看到了韩俊辉，这个唯一让她觉得自己不是一具学习机器的人。

“没事...”

她扫了一眼那张灿烂的笑脸，别扭地撇过了头直视着前方空荡的操场，一时也不知道该将目光落在哪里。

韩俊辉也只是笑着，没有再说话，寂寞好像在打着节拍。

想要宣泄的心情还是漫到了嘴边，姜率B用力眨了眨眼睛，低垂下了头，声音里透着丝拙劣伪装的倔强，“那篇论文...”

“我相信。”

没有迟疑甚至抢拍的肯定让姜率B忍不住抬眼侧目去看那个人，想要探究那人有几分认真，几分敷衍，她看着那个人的嘴角依旧勾着完美的弧度，眼眸弯弯，“以你的实力可以写出来的。”

率B抿了抿唇，迅速又收回了目光，不敢多看，怕陷在那个笑容里，她垂眸盯着面前的台阶，心里打着鼓，指尖摩擦着膝盖上的布料，这个人太懂得别人喜欢听到什么了，这让她后面的话都没了可以说出来的理由，情绪已经落地，就算知道太阳的温暖不仅仅只照在了她的身上，但长期得不到温暖的她还是得到了一些安慰。

嘴角正缓缓往上攀，突兀的一道声音打碎了这一切。

“姜率！”

她看着自己的母亲怒气冲冲地快步朝自己这边走来，她下意识地站起身就想要转身逃跑，下一秒手腕被拽住，她扭头不解地看着韩俊辉，韩俊辉倒是很坦然地拉着她下了台阶来到自己的母亲面前，韩俊辉的想法很简单，想跟这位母亲套套近乎然后探探那张照片背后的故事，可让他没料到的是，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直接把他给打懵了。

韩国大学法律咨询室。

“哎~你说她为什么打我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姜率A看着韩俊辉那吃瘪到忿忿不平的模样忍不住仰天大笑起来，“你居然还好意思问为什么？”

“所以~我有做错什么吗？”

韩俊辉一边滚着鸡蛋消肿一边斜眼瞪向面前笑得前合后仰的姜率A，“姜大法官~我是真心想请教一下~”

被一句姜大法官给取悦到的姜率A立马收敛了嘲笑的姿态，笑着上前拍了拍韩俊辉的肩道，“既然你这么诚心诚意地问了，那么法官我就大发慈悲地给你解释一下吧，以一个母亲的角度来说呢，她想让自家女儿回家住，女儿不想回家住，为此他们母女俩刚大吵了一架，女儿离家出走，她找过来，一扭头就看到~诶嘿~自家宝贝女儿居然在和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小子在一起卿卿我我的！可不气死了吗？你直接就成了她家宝贝女儿不想回家的理由欸！你...”

“打住！这位法官大人~请停止你的想象力~小心我告你名誉损害罪哦~”

“切~你别想糊弄我，名誉损害罪我可熟了，现在这里只有你知我知，又不构成第三人....”

姜率A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敞开的大门口出现了第三人的身影，一下子噤了声。

“什么第三人？”

杨宗勋大步走了进来，扫了一眼坐在对面又开始装鸵鸟的韩俊辉，装作不在意地看向姜率A又继续问了一句，“我交给你的课题完成得怎么样了？”

“呃......教授你再给我一点儿时间吧！”姜率A可怜巴巴地扯着杨宗勋黑西装的衣摆，在被杨宗勋嫌弃地拍掉手后立马又双手合十地向教授撒娇，可惜杨宗勋完全不吃她这一套，“明天上午十点之前把你的计划写成报告交给我...”

“啊~教授~~~~”

“你是觉得你的时间还很充裕吗？”杨宗勋说着抬手看了看自己的腕表一副要给她改个时间的样子，吓得姜率A抱着电脑丢下一句“我去写报告了”就立马逃走。

于是整个咨询室里只剩下韩俊辉和杨宗勋。

眼看着杨宗勋将咨询室的门给关上了，韩俊辉更加慌了，赶紧站起身也想找个要写作业的借口离开，可他的话还没说出口，杨宗勋已经回身迎着他的面截断了他的去路，“坐下，我们聊聊~”

“那个...我...”

“你有什么紧急的事要做吗？”

“....呃....”

聪明如他，如何听不懂杨宗勋那句话里的意思，现在不是紧急的事都不能拿来当做借口了，尤其他刚刚想的做作业这种事就更不值得一提了。

韩俊辉只好硬着头皮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低着头不敢看在自己身旁落了座的男人。

“你的脸怎么回事？”

杨宗勋盯着那白皙的脸上异常明显的红色印子皱起了眉，下意识地伸出手，还未碰及，那孩子就像只受惊的猫儿一样，条件反射地往后弓着身子瞪圆了一双眼睛，随即又像是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咬着唇，慢慢又把身子挪正，低垂着眼眸轻轻摇了摇头，“没...没什么...”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因为他自己都没怎么弄明白那位母亲打他的理由。

杨宗勋收回了手，顺势搁置在了面前的桌子上，食指尖敲击着桌面，发出了嘚嘚嘚的声音，在整个安静下来的咨询室里显得过于清晰，他的眼睛却是一瞬不瞬地盯着身旁的韩俊辉。

说实话他有点生气，那句没什么，像是在拒绝，那天明明还会依偎着自己撒娇的孩子此刻却对自己竖起了一面面高墙将他阻隔在外面，禁止一切亲近，太过刻意，也太伤人心。

韩俊辉被盯得浑身不自在，无形的压迫感挤压着静默，好似他不开口，那人也不会再开口一样，他没有办法只好逼着自己迎上杨宗勋的目光，扬起一个笑脸，“教授想聊什么呢？”

“为什么要躲着我?”

韩俊辉心里咯噔了一下，没想到杨宗勋会这般单刀直入，他眨了眨眼睛，故意装起了傻来摇了摇头，“没有啊~”

杨宗勋看着那人无辜的模样也不戳穿，顺着韩俊辉的话笑着调侃了一句，“那你这段时间有点忙啊？”

“是啊，我这不得赶紧查出杀害舅舅的真凶早日替教授您洗刷冤情顺带兼顾好这年级第一的学业吗？不然不就太辜负了教授你亲自找我回来继续上学的这份恩情嘛~”

臭小子~

杨宗勋看着那小狐狸表面倒是一副讨好的模样，心知那藏在身后的尾巴都快要翘上天了，但不得不说，他的确被取悦到了，整个人也松弛了下来向后倚着身子，嘴角含着笑翘起了二郎腿，直接转到正题，“姜允贞的下落你知道了吧？”

聊正事时韩俊辉倒是没了任何别扭的感觉，心思全放在了案件和线索上，“教授是从哪里知道的?”

疑惑地偏头看向身旁的男人，他并没有向任何人提及这件事情，安承宇也不可能到处去说这件事，那么杨宗勋是如何知道的呢？

杨宗勋淡然地答道，“一些猜测罢了，你手上现在有哪些线索?”

“教授呢？”

韩俊辉没有回答直接反问了一句，“教授你知道的比我多，不是吗？”

“所以由你这个知道得比较少的人来补充说明，不是更快?”

“…………”

韩俊辉被噎了一下，随即有些急切地反驳道，“那我也有权利知道你手上的信息吧？”

“我又没说不让你知道。”

再次被老狐狸堵得无话可说的小狐狸气呼呼地扭过了身子。

杨宗勋看着气鼓鼓的拿着背对着自己的小孩，忍不住摇头轻笑起来，“约个时间吧？来我家里一趟…”

韩俊辉埋着头继续装鸵鸟不想理会，可头顶突然落下的手，一下子揉乱了他的心。

又想逃走了。

这一次，韩俊辉的身子比大脑快了一步，已经从另一边绕过桌子来到了门口，手也已经握上了门把手，这一次杨宗勋没有阻拦，只是在他拉开门前脚踏出去的那一刻说了一句，“记得给我回复。”

TBC

40.

姜率A顶着一双黑眼圈拖着步子走进打印室内的休息间，他们小组的秘密学习基地，然后一头歪倒在书桌上，有气无力地嚎了一声，把一旁正在一边看文献一边吃饭的韩俊辉吓了一跳，瞪圆了一双眼睛盯着在旁边桌子上挺尸的姜率A看了半晌，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嘴，“你的报告完成了吗？”

“啊啊啊啊~”

一提起这茬儿姜率A就像被打开了开关再次胡乱抓着自己的脑袋嚎叫起来，“我还得写作业，还有那么多书要看，一个晚上我怎么可能写得完啊？！！！”

韩俊辉只是同情地看了姜率A一眼，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勺汤饭后便笑着开出了自己的条件，“如果我帮你的话，之前你帮我的事能一笔购销吗？”

姜率A闻言直接一个鲤鱼打挺从桌子上弹起了身子，两眼发光地直直望向韩俊辉，心里的小算盘正打得啪啪啪的打响，口袋里的手机忽然急促地震动了起来，姜率A疑惑地掏出手机接通，“喂~啊！对！我是小星的姐姐...什么？！！！”

姜率A尖锐的一声惊叫把韩俊辉给吓得手里的勺子差点飞了出去，眼看着姜率风风火火地抓着包就冲了出去，感到好奇的韩俊辉也坐不下去了，收拾了一下东西便追了上去。

警察局。

“强奸犯的照片看看便行了，不可以拍下来到处发的...”

“无语死了，我妹妹是为了让同班同学小心点，才会上传到群聊里...大家一起小心不定时炸弹，为什么法律不允许了？！这是值得来警察局的事吗？！”

“真是...还不是因为法律如此吗？为什么要和我...”安承宇一时被怼得也有些恼火，但转瞬间意识到自己此刻还在工作又耐着性子放缓了语气，“你不是法学院的学生吗？应该比我更懂法吧？”

“是的，我是很了解名誉损害罪的，但我从未听说过这样的法律！”

安承宇被姜率A的理直气壮给无语到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他仅剩的一点儿耐心好像要被耗尽了。

“有的。”

韩俊辉在办公室门口停留了一会儿，从两人的对话里了解到了事情的大概原委后，及时出声拯救了自家快要崩溃的好兄弟，他从手机里快速调出那条法律条文递到姜率A的面前，“儿童青少年性犯罪相关法律第55条。”

安承宇感激地看了一眼韩俊辉，舒了一口气，望向姜率A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刺了一句，“都说有了！”

“是哥负责吗？”

一提到这个安承宇立马苦下了一张脸向韩俊辉抱怨起来，“真是踩到屎了，李满浩怎么就偏偏来我们片区了，我...”

“神经病！！！”

突兀的一声怒骂把韩俊辉和安承宇都吓了一跳，满腔愤怒的少女一把将手机给摔在了桌上，大声质问道，“凶恶罪犯的面子难道比孩子们的安全更重要吗？法律到底是要保护谁？！是善良的市民还是邪恶无比的罪犯？！”

安承宇对于面前少女的控诉感到有些好笑，这些法律规定又不是他一个小片警能左右的，他用半开玩笑的调子贫了一句，“你不去国会上发言真是可惜了...”

可姜率A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自顾自地继续说道，“还有这张照片也是！这都是猴年马月的照片了？你见过出狱后的李满浩了吧？！长得完全不一样！看这张照片的话，和他擦肩而过都不一定能认出来！所以你们在管制我妹上传照片这件事之前，能不能先贴个像样点儿的照片？！”

安承宇看着越来越激动的少女，有那么一瞬间开始担心少女会不会把他的桌子也给掀了，求救地望向一旁的韩俊辉，发现那小子还在检查自己的手机有没有被摔坏，完全一副放任的姿态，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没用的照片也该撤回了吧？”

李满浩不知何时晃荡了进来，一句话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他两手插兜笑着走近，目光直直落在姜率A的身上，“让你那可爱的妹妹~”

姜率A恶狠狠地瞪着李满浩，垂在一侧的手忍不住捏成了拳，仿佛只要李满浩再多说一句，她都能直接一拳揍上去。

韩俊辉察觉到了姜率被李满浩所挑起的情绪，上前一步挡在了她的面前，警告地看向李满浩道，“有什么事和我说。”

李满浩嗤笑了一声，完全不顾韩俊辉警告的眼神，越过他的肩头看着姜率道，“真不知道你妹妹哪里来的防狼喷雾剂，差点就要出大事了~”

李满浩说着伸手轻抚了一下自己被罩住的左眼，还阴阳怪气地哀叫了几声，“哎呦~好痛！好痛哦！”

见姜率气得张牙舞爪地冲了出来随即笑得更加恶劣了，韩俊辉慌忙拉了姜率一把，姜率用力甩开，但多少找回来了些理智，知道自己还在警局里，至少不能当着警察的面揍人，咬牙怒瞪着李满浩，“你对我妹...”

“我什么都没有做！”

李满浩扬声打断姜率，他阴沉下了一张脸，声音陡然变得有些尖锐，“看不到吗？是你妹对我做了什么！我真是...”

韩俊辉盯着李满浩那过激的反应有些不解，当初他犯的那起案子闹得沸沸扬扬，成了全民唾弃批判的恶魔，此刻却像个被诬陷的受害者一样非常抗拒那些污名，洁身自好到容不下他人一丁点儿的污蔑，敏感到别人话都未说完就急赤白脸地进行了反驳，很奇怪，甚至出狱当天还大闹民法课堂扬言要告网上那些恶意留言的人......

李满浩突然怪笑着凑近了姜率的脸，说了一句，“长得还真是一模一样呢~”

姜率皱眉，下意识地后退拉开了一些距离，但脑子里却是闪出了无数个疑问，什么长得一模一样，和谁长得一模一样？和姜丹吗？他知道姜丹？刚想开口问清楚李满浩什么意思，那人接到了一个电话，一边回答着电话那头的问题，一边往外走去，姜率急忙跟了上去，拦住李满浩的去路质问道，“长得一模一样是什么意思？！”

挂了电话的李满浩看着姜率笑了起来，“你和姜丹啊~长得一模一样。”

“你怎么会...”

“我发现你都不怎么回家呢...”

“你一直在观察我们家？是住在我们家附近吗？”

“因为我找姜丹有事...”

“什么事？！”

“想知道就把她带来见我~”

李满浩丢下这一句话后便想转身准备离开，却迎面对上韩俊辉。

“做训诫处理吧？”

李满浩心情仿佛很好地点了点头，“嗯~我也打算那样了，反正我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韩俊辉一眼，还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这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韩俊辉嫌弃地拍了拍自己被那人渣触碰的地方，但姜率的情况让他有些担心，活力四射的少女突然安静下来是很不寻常的事情。

“你...没事吧？”

“有事！”

........

“我！姜柱满！是为了留在学校里才放弃司法考试的！嗯！一次性便通过司法考试的徐炳柱，我妻子一直拿我和那家伙比较！无视我！我还是可以忍的！因为！她是为我生下子女的妻子！可是，那家伙凭什么！凭什么在我面前，说知道我妻子为什么会后悔和我结婚了！他那句话让我实在无法忍受！我...”

突然一个急刹车让后座烂醉如泥一直发酒疯的姜柱满一头磕在了前座的椅背上，顿时住了嘴，整个车内一时只剩下司机惊吓后的大喘息，坐在副驾驶座的杨宗勋被聒噪的酒鬼给吵得头疼，在急刹车后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身旁的司机，司机正慌忙解开了安全带想下车查看，好像是撞倒人了。

杨宗勋盯着车的前方，还未等司机去扶，那个被碰倒的女人自己先爬起了身，披头散发看不清脸，身上穿着一件青色的碎花长裙，光着脚，像是没有被打断过一样，又跌跌撞撞地跑远了，将司机的呼唤抛之在脑后。

“唔呕...”

原本安静的车后座再一次挣扎起来，这边司机刚上车就看到姜柱满一副要吐的样子，立马慌张惊叫道，“诶诶诶！别吐车上！别吐车上！下车吐！”

杨宗勋想要跟上那个女人的想法在一阵呕吐声里抛却了，他还带着一个酒鬼，他必须得把这个酒鬼安全地送到家，交到对方家人的手中，但此刻司机和酒鬼混在一起的抱怨声让他一度烦躁到想要弃车而去，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按压着额角，再次闭上了眼睛。

终于熬到地方了，杨宗勋搀着姜柱满下了车，折腾了一路的姜柱满此刻倒是很乖顺地被托着走，来到门前，杨宗勋按下了门铃。

“怎么回事...？”

杨宗勋有些意外地看着出现在门口的姜率B，挑了挑眉，心里有了答案。

他跟在姜率B的身后进了屋，扫了一眼对面墙上挂着的照片，照片完全印证了他的猜想，甚至还多了一些细枝末节，照片里的熟人还真不少。

姜率B看着自己烂醉的父亲忍不住问了一句，“您和我爸聊了什么？”

“问你爸吧！”

杨宗勋不愿再多言什么，转身便想离开，姜率B有些急切地叫了一声，“教授！”

他像是被拉住了脚步，转过了身来，姜率B眼底升起了一丝期盼，以为杨宗勋回心转意要告诉她了，等来的却只是杨宗勋一句淡淡的补充，“记得先把我见到你的事情告诉你爸！”

果然一切都是她想多了，她自嘲地垂下了眼，自己何时变得如此的天真？

TBC